一会儿,慢慢看出点滋味来。
那二人看着体格魁梧,粗粗笨笨的,动作却异常灵活,尤其是那个系红色头巾的,一直压着黑色头巾的人打,拳拳生风,好几次都差点撂到对方。
“他会赢的吧。”顾春和小声说,“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。”
谢景明笑笑,“红方的确凶猛,可一拳也没打到黑方,你看黑方,腾挪闪转,比红方更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。他一直躲避,但有机会就会出手,而且专挑对方的膝盖、腰椎、下巴出手,这些都是红方最脆弱的部位。”
顾春和仔细看了一阵,恍然大悟“果然是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”
话音甫落,黑方已把红方摁倒在地。
谢景明叫过许清,“去查查此人底信,若他有意,特许他入禁卫军供职,干得好,就提拔到内等子,也不要掖着藏着,各处都宣扬一番。”
内等子,就是官家的亲随军,与边防军和关西铁骑不同,内等子是在宫里当值,朝夕可见天子,荣宠自然非同小可。
这合适吗内等子都是从关西铁骑中一个个挑出来的,武艺自不必说,重要的是忠心。然而台上那小子,半道出家,能信得过吗
许清有些犹豫,不知该不该劝劝官家。
他还没想通,顾春和已经猜到谢景明的打算了,拍手叫了声好,“你是想破除大周朝重文轻武的风气”
谢景明微微颔首,看她的时候,眼睛闪着细碎的光,那喜悦,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。
许清擦擦汗,还好,还好,他没莽撞开口。一面又暗暗佩服皇后,真的是很懂官家,怪不得官家爱她爱得什么似的。
想不到一次微服出游,还能有意外的收获。
夜深了,一钩弯月升上中天,月光下,一叶小舟慢慢地向汴河深处飘去。
灯火远去了,人世间的喧嚣也远去了,月光洒下来,清清亮亮的世界中,只有他和她。
树梢上,鸟儿相依相偎,小舟上,人儿耳鬓厮磨。
待要下一步动作,他的手却被摁住了。
谢景明疑惑,怎么回事,今天不是她的小日子。
顾春和眨眨眼睛,“那个我忘告诉你了,你要做父亲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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