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杀错了平民。
两国交战,不杀平民,已经是边关城镇墨守成规的规矩。何况应该有甘州百姓拿出了证明,证明那些客人是前来投奔甘州,投靠南国,并非敌人。
李槐也许实在太年轻,也许他不甘心自己堕了家族的名,总之,他的补救,是将错就错。
他依然上了请功书,只是在书中,将“冬”改成了“秋”。他需要世人不怀疑这场战争的真实性,需要骗过长安那些武官,需要哄住太子羡。
果真,朝廷大肆封赏,从兵部尚书到他这一个边关将军,全都因此升官,封赏无数。
越是丰厚的赏赐,便越不能说出秘密。秘密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,必须连根拔掉。
李槐开始拔那刺。
当日为他写那封请功书的人,是一个叫乔应风的小校尉。李槐对这个人印象深刻,因为这个人和其他五大三粗的军人不同,这个人说话伶俐,头脑灵活,还写得一手好字。
当李槐需要人帮他写信时,乔应风出现了。命运便从此时偏离轨迹。
南蛮一部直接灭亡,无人知道缘故,南蛮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天历二十二年初,春日一开始,南蛮王的报复便来了。
那年春,两国大战爆发,前所未有的激烈。
许多甘州百姓死在那场战争中,李槐说是南蛮军队杀的。其实那很可能是李槐的排除异己——他必须要将知道前一年冬日战争真相的人解决。
跟着被解决的,是乔应风。
在写给太子羡的战报上,李槐写了许多军人的名字,说这些人和敌军私通,叛国,请求斩杀。其中有乔应风的名字。
太子羡准奏——
旁边有卫士忍不住问:“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乔应风?乔应风不是应该死了吗?”
徐清圆声音散在寒风中:“因为李槐和李固兄弟,都是一对矛盾的人。因为任何极端事件发生的开始,不是因为过分的善和恶,而仅仅是因为我们都是人,我们都有为人的劣根,人是如此的复杂。”
卫士:“什么意思?”
徐清圆意识有些模糊,她手撑在地上,用指甲掐入手心,又脱掉斗篷,任寒风猎猎吹来。手心的刺痛与身体的寒冷帮她抵抗“浮生梦”的威胁,她得以说下去:
“李槐明明下了这样的命令,但他其实很羞愧,他日日被良心折磨,他有些后悔。
“不过我们从之后李槐犯下的错中可以看出,李槐虽然觉得对不起乔应风,但他认为乔应风该死,他并没有救乔应风。当日看不下去、私下救下乔应风的人,应该是如今的忠武将军,李固。”
卫士:“什么,李槐犯了第一个错,引起两国全面大战还不够,他还犯了第二个错?第二个错是什么?”
徐清圆垂下眼,她望着李槐渐渐僵硬的尸体,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眼光看这位曾经的大将军:
“他犯的第二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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