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游太虚去了听不见，还反咬我一口。”

　　要搁在寻常，凡尘必得反唇相讥，今儿个自己见他就觉得心虚，摆弄着衣摆，一声不吭叫他坐。

　　皇帝觉着诧异，“几日不见，怎么了这是？”

　　她没好意思说，给您戴绿帽了。可她这人实在，还是觉着亏欠他什么，不接他话茬，反而十分关心他此去，“听说您去西山大营了？校兵吗？这几日风大，舟车劳顿的受累，叫胜簪给您煮些梨水喝吧。”

　　拳拳记挂之心，皇帝听了受用，嘴上还得谦虚，“男子汉大丈夫，这点累算什么。我也领过兵，风餐露宿的，比这艰苦多了。这回无尘也去了，他的骑术颇有长进，只是臂力不如人，估计再大一些就好了。”

　　凡尘明显心不在焉的，笑笑没说话。午后的太阳有些晒，皇帝后背发热，要进去坐。她不大自在，没有应付他的心情，胡乱道，“上回是我僭越，管起您的那点子事情，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，我却自责了好些天，怎么说呢，您对我好，是我没了分寸，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多天，这会儿还是没脸见您。”

　　皇帝愕然，她那天得意洋洋的回去，这么多天又品咂出不对？糊弄谁呢？他可不相信，越发怀疑，“你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？”

　　“没有！”凡尘斩钉截铁，“绝对没有！”

　　她不会撒谎，手足无措，皇帝狐疑的盯着她，看的她脑子发虚，他肩头上顶着太阳，日光正盛，似乎照的自己原形毕露，凡尘心头打突，腿肚子转筋，讪笑着要逃，“宫里还有事，我得先走了。”

　　彩色披帛一荡，叫他抓在手里，皇帝顺势扯了扯，大发慈悲，“从实招来，我饶你一命。”

　　披帛的另一头在她的臂弯，沉沉抖动的两下，拽着她的心也跟着通通的跳，她仓皇回首，鬓发在风里荡起来，划过潋滟的唇角，比桃花还盛，“那我说了，您别生气……”

　　见着皇帝点头，她匀了两口气，还是觉得难以启齿。从哪儿说，他才能不会大发雷霆？她斟酌着说辞，好半天才鼓起勇气，不料胜簪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，一头扎到她跟前儿，大呼不得了，“李美人小产，出血不止，只怕不好了！”

　　凡尘暗呼糟糕，皇帝还没反应过来，“嗯？”

　　跟凡尘四目相对，他下意识举手表示清白，“不是我的！跟我没关系！”

　　什么时候了！凡尘可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，提起裙边就跑，“全是我的错，我的不对，救人要紧，您先等着，我回来再跟您解释。”

　　一路狂奔，她心里发急，为着不走漏风声，连太医也不敢请，医女医术再高明，也没有回春的妙手，她一路走一路想，还是救人要紧，叫人拿她的腰牌去请相熟的太医，豁出去了，赌一把吧！

　　匆匆到了双宜宫西配殿，还没进门就能闻到多大的血腥气，鲜血从床上一路淌到地上，李美人就倒在这团血泊之中，面无人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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