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她最好永远都别知道。
陆轩低头吃饭。
下午两点。
“先把中药倒进去,水加这么多就行,浸泡一个钟头,再打开火,熬半小时,”苏济然把砂锅放置在灶上,丢了一根长筷在里面,“熬药记得守在旁边,隔几分钟搅拌一下。”
说完,他往二楼走去,午休。
陆轩在屋子里转悠。
一楼有两间卧室,门都是一样的樱桃木色。
他心灵感应似的,扭开了右边那道门的锁,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的色调很淡雅,是她喜欢的风格。
床单依旧铺着,窗边的小桌和椅子蒙了灰,墙角处有一个空的玻璃花瓶。
他能想象得到,她坐在这里的时候,阳光照在她如墨的黑发上,照在她的眉眼上,那般美的模样。
曾经,有很大的一块岁月,他和她所缺失的,被遗留在了这里。
他找了一张纸巾,将桌椅上的灰尘轻轻拭去。
然后,坐在床尾,寂然不动,时光好似在他身上风化了。
下午四点。
苏济然下楼,望见此人对着餐桌上的白瓷碗,面色深沉。
于是,缓缓走过去,用手试了试温度:“可以喝了。”
碗里的药汁黑乎乎的,边缘还漂浮着少许没滤干净的草药渣。
“这种东西,你让她喝了一年?”
“良药苦口。”
看起来更像是毒药......
陆轩犹豫良久,端碗,仰头,喝尽。
倏然起身,奔向厨房,漱口三遍。
夜晚,月光清冽。
这座城地势偏平,一年四季,总会有风吹来,夏日的风浮躁一些,冬日则冰寒一些。
他在墙外,吹了好久的风。
这次,终于进到墙的里面了。
还是有风,不过,不冷不热的,很是柔和。
陆轩躺在藤编的摇椅上,轻微摇晃。
“苏济然,你治好了她,她一直记在心上,我不想她的余生里,每次一想起这件事,就忧心伤神,”他细长的指骨在扶手上敲了敲,“她的债,我帮她还,你说说看,想要什么?只要我有的,都可以给你,除她以外。”
苏济然坐在台阶一侧,摸着柴犬背上的软毛。
“三年前,她病重,在恢复期时,为了你去S市参加记者招待会,刚一出来就发病晕倒,原本,这种心疾复发的几率很小......”
陆轩猛然起身,朝他走去:“你说什么?你抱她的那次?”
“你看见了?她当时已经没有意识了,我把她就近送到一家宾馆,用针灸刺穴将她抢救回来,后来的事,你都知道了,”他微微抬头,眸中盛了月光的清辉,“陆轩,她是一个值得你爱逾生命的女子,好好待她,这就是我想要的。”
陆轩眼中涌现出复杂交错的情绪:“你是不是对她......”
“是,我曾经喜欢过她,但她已经明确拒绝我了,在她还不知道你已经找到她的时候。”
陆轩内心百味杂陈,说不出话来。
他在落樱苑住了六七日,期间请小鹏吃饭两次,而后返回了S市。
没多久,有记者来采访此事,他答:回春妙手,名不虚传。
又有许多受过苏家恩惠的人在网络上发帖称赞。
苏氏医堂从此名声大振,想要求医问药的人们纷至沓来。
此为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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