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开口。
这半年以来，明瑾对她多方照拂，给了她荣耀和信任。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她能在这里陪着他而已。
若是知道了，她从一开始来就是带着目的的，得多伤心。
苏晓婉酝酿了半天，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。
“我就是有几天没见到你了，想来抽查一下，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，有没有照顾好自己。”
明瑾看了她一眼，“有些话，现在不说，早晚也是要说的。你不如诚实点告诉我。”
苏晓婉咬咬牙。正准备开口，明瑾就道：“你若是开不了口，就我来说吧。”
“其实，你和宁王从来没有闹过别扭，不过都是你们演给翁清严看得戏而已。是也不是？”
苏晓婉紧张的心怦怦狂跳。
她其实预感到明瑾多少知道点。可没想到，他一开口就直接说出了最根本的原因。
苏晓婉垂眸，没做声，算是默认。
“你若不是发现自己有了孩子，也不会跟着成王爷来大渝。最多也就是选个地方躲起来，是也不是？”
苏晓婉简直无地自容。
明瑾说的都对。
她来大渝的目的，的确是为了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。
苏晓婉很惭愧，“很抱歉。”
“这没什么。”明瑾笑道，“能被人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。最可怕的是没有人想利用你。”
苏晓婉张张嘴，原本想说，其实她没打算利用他。
可这种苍白的解释，明瑾估计也不会相信吧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说了，没什么好对不起的。你想平安生下孩子，我想多看你几眼。各取所需而已，不存在谁对不起谁。
我还是有点庆幸，在那个时候让成王爷去了天佑。正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。否则，我的目的也达不到。”
苏晓婉看着明瑾。
外面的人都说他内心阴暗，做事狠绝。却没人看见，其实他心里也有宽容仁慈的一面。
明瑾叹气，“你可是，想回去了？”
苏晓婉咬咬牙，“我若是想回去，你会同意么？”
明瑾的手背在身后，手里拿着的一本书瞬间被捏成了一团废纸，可脸上却还是很平静，“为何不同意？你若是去意已决，我也拦不住你吧。”
苏晓婉低下头，“很抱歉。”
“你今日除了这几个字，还能说点别的么。”
苏晓婉沉默。
“你想好了什么时候回去，我会派内卫送你。保证一路畅通无阻的将你送到天佑。”
苏晓婉心里一疼。
她知道自己这张脸对于明瑾来说何等重要。
可最终，他还是同意送她回去。
没有一句抱怨和不满。
到了这种时候，还惦记着让内卫保护她的安全。
明瑾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苏晓婉看不见的位置，“不是说，是来陪我吃饭的么？那就走吧。”
吃完了饭，下完了棋。
苏晓婉说了告辞。
明瑾笑眯眯目送她走。
距离春狩还有一个月时间，苏晓婉选了个日子，准备回去了。
没有通知任何人。赵馨，明依彤，聂子安，都不知道她要走。
明瑾送她出了城。
苏晓婉咬着牙，“其实，你若是想我回来，完全可以扣住蓝儿。”
明瑾唇边一直带着笑意，“啊，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。我怎么没想到呢。”
苏晓婉没忍住，上前拥抱了明瑾。
“谢谢你。”
明瑾拍了拍她的后背，“去吧。”
苏晓婉眼里含着泪，“告辞。”
转身离开，一只脚已经上了马车，却听见一声，“苏晓婉。”
苏晓婉闻声回头。
明瑾还是站在哪里，停了一下才道：“这里没有蓝儿，没有别人。若是，只为了我。你……”
“你还会不会回来看我。”明瑾眼底有泪，嘴唇微微颤抖。
苏晓婉心里一揪。刚要说话，明瑾却转身走了。
到底，他还是不敢听这句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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