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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明月接过巴掌大的小鞋,摸着纳得厚厚的鞋底,心里十分的动容。
桂姨奶奶收了笸箩,才跟傅明月说:“你是不知道,二娘这些日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我也劝过她,这世上男子多薄性,如今再找一门亲事就好了,等着过些日子,时间久了,也就忘记了。”
傅明月静静地看着桂姨奶奶,等她说下去。
桂姨奶奶顿了顿:“可你知道二娘她说什么吗,她说若她这辈子除了陈少堂谁都不肯嫁,她知道自己不能嫁给他了,若是不能嫁也无所谓,一辈子不嫁人就是了,她说自己活了小半辈子,活的太辛苦了,以后不想再看别人脸色行事。”
说着,她更是长长叹了口气,道:“她这孩子看着性子温婉,实际上心里什么都清楚,只是不说罢了,她这样的性子,越发招人心疼了……明月啊,你说说,这该怎么办才好啊!”
傅明月握住了桂姨奶奶的手,欲言又止:“您年纪大了,别操心这些事儿了,有我了!”
瞧着她这幅小大人的样子,桂姨奶奶笑了笑:“行了,你先回去睡吧。明日我请了德音班的人过来唱戏,你可别起不来。”
傅明月到西厢房里睡下,她原来的院子就给了傅二娘住了,她觉得这样很好,免得院子空着也是浪费。
这晚长安倒是没有吵她,傅明月自己却没有睡好,她心里还记挂着傅二娘的事……
她做了一晚上的梦。
一会儿看到傅二娘肩头全是血,她站在院子里,哭哭啼啼,很是难受…
又看到顾二夫人一张脸冷冰冰的,站在顾则重身后不说话。
再看到一张临窗大炕,一个干瘦的人蜷在被褥里躺着。
她走近了看,那人紧闭着眼,脸色苍白,那不就是她自己死时候的样子吗……
青云端水进来,看到傅明月额头细汗密布,忙绞了帕子给她擦脸。
傅明月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桂姨奶奶派了妈妈过来喊她去进早膳,她吃了盘枣糕、一碗银耳汤,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。
等到了唱戏的时候,唱的是《玉簪记》,傅明月听过几回,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思了。
她想去外面走走,就和桂姨奶奶说了声。
桂姨奶奶听得正入神,便只是握了握她的手:“一会儿还有你喜欢的戏,记得过来看。”
傅明月笑着点头,带着青云沿着湖边的小径往回走。
渐渐要入秋了,她原来住的院子里粉墙高高,伸出的槐树枝桠叶子又开始泛黄了。
青云扶着她的手,笑着说:“上次奴婢还陪您来过,当时还和念芸姐姐一起,一转眼都这么久了……”
傅明月也有些出神:“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……”
上次来信倒是说怀孕了,还差人捎了些给长安的小袄,因此这几个月都没有过来请安。
一说到念芸,她总是会想起来念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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