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必再自寻烦恼?”
在她看来,沈家树大根深,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底蕴,陆川一个小小的武者,就算天赋再是不凡,又有什么意义呢?
无外乎是蚍蜉撼树,鸡蛋碰石头,最后搭上一条命!
“烦恼?”
陆川剑眉一挑,目光悠远的看向北方,眉宇间隐现追忆,眼前一阵恍惚,“他们在喊我!”
说着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缓缓起身,把锦囊放在桌上,转身就走。
“川儿!”
沈怡心起身追上,劝道,“你陆家就你一个人了,你若是再做傻事,等见了陆家列祖列宗,你有何颜面……”
“那是我陆家之事!”
陆川缓缓抽出手,看着沈怡心骤然煞白的脸庞,缓声道,“今天在皇宫宣和殿上,我已奏明圣上,为我父正名!”
“你这是何苦呢?”
沈怡心拍着陆川的肩膀,苦心劝道,“沈家数百年基业,与国同休,你根本不知道,自己在做什么!”
“呵呵!”
陆川失笑摇头,目光平静的拍了拍心口道,“人争一口气,佛受一炷香,我呀,这口气不顺,这辈子都不顺!”
说完,迈出凉亭,向院外行去。
前尘往事,再无瓜葛。
沈怡心闭上眼睛,无声长叹。
她知道,自己劝不了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人。
聪敏如她,在陆川从小梁堡重新回来的那一刻起,就知道这少年人变了。
陌生中,透着令她都为之恐惧的冷漠!
那双看似澄澈稚嫩的眸子,不经意间看人时的高高在上,有如俯瞰苍生的神祗!
至今想起,都觉不寒而栗。
这一刻,沈怡心心乱如麻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她是沈家嫡女,有养育教导之恩,可也有毁家之仇,但如今母女两人都栖身沈家,依傍在这棵大树下存活。
但她同时也是陆大有明媒正娶的妻子,从未对她有半分不妥,哪怕她是怀着身子进门。
相识相知十年,即便当初她只是怀着满腔怨恨,才做出了再嫁的决定,就算是块石头,也该捂热了!
甚至于,午夜梦醒之际,她都分不清渐渐模糊的前夫和陆大有的样子。
看着陆川的背影,沈怡心眼眶渐渐模糊。
“哥……”
直到沈月茹匆匆冲进后援,看着哭倒在栏杆旁的母亲,抱着的包裹啪嗒掉在地上,眼眶渐渐红了。
她知道,自己失去了一个爱护她的兄长。
虽然自幼长在农家,可自小早熟,懂得照顾重病的哥哥。
来到京城年余,交流的圈子更是豪门贵女,王孙贵胄,耳濡目染自小,心性渐渐成熟,已然懂得了许多许多。
……
内城门口前,陆川驻足,平静看着老车夫。
“夫人是个苦命人!”
老车夫浑浊的眸子渐渐清澈,竟是有如一汪清泉,却深不见底。
“呵!”
陆川垂首轻笑,无奈中透着一抹少年人应有的腼腆。
沈怡心确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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