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证据
谢时晏疾步走到李昭身前,他走的太急,胸口微微起伏,眼底都见了血丝。
“昭昭。”
他站定,看了眼小童,又看向李昭,气息都是颤唞的,“昭昭,你曾跟我说这孩子的生辰在七月。”
“倘若、若我们的孩儿尚在,他是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李昭打断他,袖口下的指尖捏的泛白。
她一字一顿道,“我腊月离京,你自己算算日子,可能么。”
谢时晏沉默片刻,方才一瞬间的热血冷静下来,他仍不死心道,“当时若有太医为你诊脉,有脉案留底,一查便知。”
李昭嘲讽地笑了,反问他,“我的好相爷,你怎么这么天真!那种情形下,我一个罪人,谁来为我请脉!”
也幸好如此,才没有被人发现。不然依当年那个情势,她能不能保下孩子尚且另说,若没有安儿支撑,她一定活不下去。
李承安也惊了,他刚抬脚就被李昭按住,他只得大声喊,“大胡子、多吉叔叔,你们在吗!”
但她失望了。
李昭看的透彻,谢时晏却不是心胸宽广之辈,不管阎王还是小鬼,有一个算一个,谁都别想跑!公主仁善,这孽障就让他来担,他的昭昭,就应该干干净净的,不受世俗喧扰。
她走得快,李承安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,小短腿来回倒腾,时不时扭头回看男人。谢时晏盯着手中还沾着露水的迎春花,疾步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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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发现自己可能怀孕的时候,她也曾幻想过,她的夫君会像个英雄一样把她护在身后,救她于水火。
“我们赶时间,恕不奉陪。”
她恨么,当然恨,可趋炎附势,落井下石,本就是人性之恶。冤有头债有主,她最应该恨的是高高在上的那位,下人奉命行事,她何必揪着小鬼不放,自欺欺人。
那个冬天好冷,好冷,冷的渗浸到她每一个骨头缝里,直到今天都隐隐作痛。
明明还是没影的事,他的语气却那么笃定,仿佛已经胜券在握。李昭不明白,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自己,就像她欠了他一样。
——她不敢啊!
谢时晏默然,当年的事,他不愿再解释。他喉头滚动,出口却只有干巴巴的话,“当年、宗人府……还有黔州那些奴才,官员,欺上瞒下,其罪当诛!我定当……”
“我若真把证据摆在你面前……昭昭,你不能那么残忍。”
李昭这口气梗在心头,她抓紧儿子的手,垂首道,“随你。”
她不傻,也不瞎,进京以来,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。但每次,她试图相信他的时候,这股疼痛就钻上心头,痛的她喘不过气。
“是这里?”
李昭疑惑地问道,他们目光所到之处,满地狼藉,桌椅倒地,地上洒满了碎瓷片,微黄的茶水沾湿了李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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