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眼就能透过水面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聂青桑。
眼尾漫出薄红旖旎万状，那一双晶莹如夜的瞳孔，倒影着桃花散落春水流淌。
聂青桑听到对方低声应了，“沉香如何？”
不待聂青桑回答，那清冽的梨花香气里，便被染上沉香特有的味道。
那味道悠远又沉稳，像静待于夜的豺狼，不动声色却又伺机而行，你以为能逃脱他的掌控，等你回头发觉时，却早已落入掌中。
那吻不知怎么就来了，像蓄谋已久出其不意……
又如情人絮语入骨悱恻……
跌宕山海里本来畏风惧雨，瞻前怕后，可如今风雨是你，波涛是你，江河山川星辰日月处处流落的都是你的名姓……
……
……
聂青桑缩在温泉里不出来，他整个人都浸在水里，只留下水面上一双溜圆的眼睛，像那吃撑了还怨你多喂食的的猫儿，你若是讨好靠近，说不得还会挠上你一爪子。
百里泷也在水里，衣衫飘落，在水上浮浮沉沉一如他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膛。
他大口的呼着气，氤氲在屋顶上的水流结成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，他像是被刚才的梦境惊醒了一样，迫切的抬起脖子去向聂青桑确认。
聂青桑头发在水中散落，他瞪着眼睛咬着牙奶凶奶凶的瞅着对面的神经病。
对！神经病！
正常人，谁会那……样……
想到刚才，聂青桑脸上又青又白，孽子！孽子！
绑出去烧了算了。
“义父……”
百里泷靠近一些，刚还信誓旦旦的聂青桑整个人躲进了水里。
“义父……”百里泷宠溺又无奈，“我知你生气，可是……我忍不住。”
想着刚才百里泷回味似的抿了抿唇，刚才……很甜。
“义父，你就是现在把我打一顿，甚至敲断了我的腿骨，我也不认错，不后悔，刚刚……”
百里泷眯着眼睛笑起来，“我觉得义父也是喜欢的。”
“胡说！”
聂青桑从水下冒出头，“我不喜欢！是你过来，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像是提及难以启齿之事，面红如血，“你怎么能……”亲它……
聂青桑气急，一脚踹向这不孝子，却不知踹到了哪里，疼的百里泷当即捂着某处弯成了虾。
聂青桑惊了一跳，他着急的想过去看看，刚迈出一步，又愤愤地退了回来，“混账东西我管你去死！”
聂青桑趁势上了岸，他一边恶狠狠的擦着身上，一边看着身上被不小心留下来的绯紫，耳根通红五雷轰顶！
“混账！”
“有多混账？”百里泷扒着屏风门，从屏风后面露出半个可怜兮兮的狗脑袋，“我只亲了亲而已，义父就直接让我断子绝孙，昭国若是无后，义父可要负责。”
聂青桑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青青了紫，他咬牙切齿，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活咬下来一口方才解恨，“你再这样胡闹下去，昭国迟早无后！”
百里泷闻声叹息，“若是我以后遇见的女人，可能都像幽兰这样，就算无后又有何妨。”
聂青桑突然就不吭声了，甭管百里泷如何佯装无事，不能否认幽兰对他还有影响。
他本想借此事好好训斥一下他的，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了。
“你可知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。
脸上愁容越重。
“我们两个不能这样子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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