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 14 章 第 14 章_迟一分心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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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想呀。”

  冬苓尴尬了,于是关上门,带她去了另一个房间。

  “老师平常在这儿画作品。”

  门吱呀一声推开,舒予白环顾四周。白色小窗,一张方木桌在窗下,毛毡上垫了未完成的线稿,蝉翼宣薄薄的一层,透着光,在微风下抖动着卷起一角。

  萧衣的笔记本放在一边,屏幕亮着,没关。

  舒予白捏着宣纸的一角,凝神看。

  “老师画的。”冬苓笑着,语气有些隐约的崇拜:“画的多好呀。”

  “嗯。”舒予白又把它轻轻放回,说:“她还是主攻宋画?”

  “是的。予白姐呢?”

  “我都尝试过。”舒予白轻轻地说:“都挺喜欢。”

  “那为什么选了油画?”冬苓问她:“老师说,你的优势并不是西画。”

  “......”

  舒予白停顿了许久,慢慢地解释:

  “手不好,太过精细的,已经画不了了。”

  宋画讲究线条,鸟的羽毛,梅花的轮廓,或是轻轻扑撒的雪,都要靠手腕手指的灵敏度来完成。

  油画国画舒予白都接触过,年幼时,母亲教她,对着芥子园画谱临摹,长大了要选专业,反而因为审美疲劳,对西画更感兴趣,在美院念了四年的油画专业,读研时又转回去,干起老本行。

  如今的风格呢——Μ.δdl℃ΗxWΖ.C

  喜欢的人夸她,说有林风眠的感觉;

  不喜欢的则是贬损,说她把两种画一起糟蹋了。

  最擅长的,反倒画不了了。

  冬苓看着她,目光有一刹的同情。

  她给舒予白倒了茶水,让她在里头休息,自己则轻轻合上门,下了楼。

  窗外的山像是铺了雪的蓝色宝石。

  一片寂静。

  宣纸轻轻翻动,瞧见熟悉的勾线笔,她忍不住坐下,一只手捏着斑竹狼豪,轻轻用力,手骨却是一阵刺痛,指尖一颤,毛笔掉落。

  纸上一个乌黑的顿点。

  舒予白僵硬片刻,眼底有自嘲。

  浅绿的茶水仍冒着热气,她只扫一眼,拧开门,扶着楼梯下去。

  冬苓在一楼进门处的木桌子上画画。

  她低着头,发旋乌黑,很认真专注的样子。

  “予白姐,能不能帮我看一下?”

  冬苓捏着她的写生稿。

  她走去,仔仔细细地又看一遍,道:“写生的铅笔稿拿回来了,要先自己调整一下。”舒予白的长发轻轻扫过她脸颊,有些痒,冬苓侧眸,见她矮身坐在自己身边,捏着橡皮擦,把底稿擦了下,又捏着铅笔替她改了改,轻声细语的:“注意疏密,留白。”

  发丝有轻盈的香气。

  她微微晃神。

  似乎就有人,永远像杯温醇的茶。

  “姐姐,”冬苓目光落在她右手上,目光关切:“你手疼不疼?刚刚好像在发抖。”

  “嗯?”舒予白抬眸,不知她这样细心,只摇摇头,眉眼柔和:“还好,不严重。”

  冬苓低头继续画,抬头问:“这样行嘛?”

  舒予白看的不满意,便低头,用右手轻轻笼着她的手,带着她画。

  “这样,落笔有轻重。”

  她的长发遮住半边侧脸,语气轻轻的,声音很好听。

  冬苓看她一眼,脸颊微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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