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和房遗爱之间的情绪稍稍回落,就在二人僵持冷战时,一位面容枯瘦的文臣缓缓起身,走到值房正中,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不知我兵部如何批文?”
杜如晦侧目打量开口官员,见其正是担任兵部左侍郎的关陇子弟,不由眉头微皱,看向长孙无忌,心中喃喃道:“借房俊五马道引兵设伏一事大做文章,怕是关陇一派早就商议妥当了吧?”
兵部侍郎此言一出,众人目光直对长孙无忌,一个个交头接耳,就连房玄龄也睁开了眼睛。
“此事秉公办理,待会拟道折子,上奏太子就好。”长孙无忌呢喃一声,语气之狂傲,仿佛视遥领兵部的杜如晦与兵部尚书杨波如无物。
兵部侍郎本就是长孙无忌的门生,此时见座主发下话来,拱手点头,“如此下官便拟写一道本子,待会朝会上交太子。”
“且慢。”马周起身,拦下正要回原位拟写奏折的兵部侍郎,拱手问道:“侍郎要如何写?”
马周身为监察御史,对百官有监察之权,此番询问从他口中说出再合适不过。
“自然是秉公办理,按照武德皇帝制定的律法,私自领兵者当处以极刑!”
见兵部侍郎要参房遗爱一个“极刑”大罪,值房中哗然一片,杜如晦眉头攒簇,房玄龄微微正身,房遗爱更是怒火中烧。
就在众人暗自惊讶、思忖时,魏征身侧一位面容清隽的老者忽的起身,指着兵部侍郎呵斥道:“放肆!”
“兵部事宜,你能拿得几分主意?”说话之人正是先前被长孙无忌无视了的兵部尚书——杨波。
杨波出身寒门,对于依仗功勋肆意横行的关陇门阀颇为厌恶,但他生性淡泊、恬静,往常与山东士族、魏征马周一党也是鲜有交集,此刻出言训斥完全出于公心。
遭受顶头上司的训斥,兵部侍郎稍稍退后,拱手道:“学生有权如此。”
“有权如此?你的职权能够越过老夫与右侍郎直达天听?”
“这个...”
兵部侍郎被问得哑口无言,就在他处境坐蜡时,长孙无忌开口道:“杨尚书,此事老夫可有权上奏天听?”
“长孙丞相自然有。”杨波怒视兵部侍郎一眼,返身坐回原位,沉着脸再不言语。
只言片语说退杨波后,长孙无忌负手在值房踱步,冷峻的道:“万岁御驾亲征,太子监国摄政,在座的公卿乃是身受圣命的柄国之臣。”
说着,长孙无忌目光扫向房玄龄、杜如晦、魏征、杨波、高士廉五人,继续道:“此时应当勠力同心协助太子殿下燮理阴阳,房俊私自领兵一事...”
长孙无忌话还未说完,只听一声拍案蓦地响起,接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房遗爱随即起身。
“众位大人,此事原是房俊一人所为,不过事先也曾与人商议。”
“与那个商议?”
面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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