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我知道覆在口鼻的半截面纱已形同虚设,却没有勇气摘下它,我被困在他的军中,没有与他兵戈相向的资格,只好穿一身子虚乌有的铠甲。
人有时候被逼到一定境地,只能懦弱。
许久,我才小心翼翼将手指移开,说“世子大人可是犯了伤疾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“前几日在西林道遇敌,情急之下用了右手,牵动旧伤,尔后赶路,没有及时服药。”
我道“既是旧伤,世子大人可有常用的药方子备在身上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却说“没有。”
该是有的,两年多前,我随他去江陵,越叔还将药方子给了我一份。我跟着绣姑学配药,一直学不好,至今能全然记下的药方子,也只有这一张。
我微抿了抿唇,道“民女为世子大人写一份药方,世子大人命亲随配好药,一日服三次,伤疾可止。”
他应道“好。”将纸墨推到我面前。
笔还是他方才用的那支,我将药方在心头默记一边,提笔写下。我写得很慢,尽量让字迹不与从前的相似。
也不知这样掩耳盗铃能为心中添几分太平。
我将药方呈给于闲止,看了他一眼,他还是方才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,眼帘低垂着,眸色映着烛火,分外沉静。
见他接过药方,我正欲告退,他忽然问“你叫什么”
我道“民女姓杨,单名一个茱字。”
他问“是看朱成碧的朱”
我愣了一下,良久,低声道“不是,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。”
请收藏:https://m.agtle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